【神搜專訪】《售命》傅孟柏Ｘ蔡淑臻：在最荒誕的類型電影裡，探問最深的生命議題

過得渾渾噩噩的 27 歲保險員阿良整天都在思考如何死亡，在腦中一遍遍排演各種死的場景、甚至嘗試過許多荒誕的自殺方式。當他被作家三島由紀夫的小說《性命出售》點醒，決定將自己的生命掛上網拍販售之後，卻面臨無人問津的窘境。就在阿良萬念俱灰之時，他的生命突然一夕之間變得炙手可熱，黑幫老大、霸氣女總裁都上門來搶著要，連隔壁鄰居的病子都似乎非常需要靠他的心臟活下去，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在經歷充滿血污與荒謬的旅途之後，阿良的生命也隨之大轉彎⋯⋯

 

共同討論打造《售命》劇本

由新銳導演鄧仲謀執導的《售命》，揉合名導昆汀塔倫提諾帶有戲謔氣質的暴力以及馬丁麥克唐納的黑色幽默，在台灣的類型片市場中嘗試殺出一條血路。片中滿佈對生命價值的思考，也不乏對「魯蛇」身陷窘境的自我吐槽；電影中的魯蛇男主角找來傅孟柏飾演，除了玩弄形象上的反差感，一句「鼻子大的莫名其妙」幽默利用了演員自身的樣貌，讓熟悉明星的觀眾在銀幕另一端也絕對能笑出。

談到這句自嘲的旁白，傅孟柏透露這是導演的點子，而他是看到旁白配音稿才知道：

但他也笑說，鄧仲謀導演其實是很「男孩子」的人，創作中本來就帶有一定的頑皮和調侃，因此當下也感受到這句自嘲的好笑之處，決定配合演出。這並非只是被動接受，整部《售命》的劇本和呈現方式也都納入了不少演員意見，如片中阿良大量口白該用什麼感覺，厭世？亢奮？還是對精神狀態的側寫？最終呈現出來的黑色幽默調調是共同討論的成果。

同樣的，蔡淑臻所飾演的女總裁沈晶這個角色也有許多和導演討論的空間，連外型都根據她的想法做出調整。她在拿到劇本當下就感到耳目一新：「販賣生命」的概念新奇、加上類型片的電影路線也都相當有吸引力。模特兒出身的蔡淑臻認為，自己先前的形象多少被期待落在「高冷」的框架之中，但她其實很想開拓不同的路線而非持續被限制住。

此次的《售命》中的女總裁，乍看之下又是一個性感美豔的角色，不過蔡淑臻指出，這個角色完全不是日常生活中會出現的人物，詮釋這種「高冷中的高冷」仍是一種嶄新的嘗試：

 

拍攝《售命》過程既是宣洩也有收穫

《售命》作為一部類型片，玩轉黑色喜劇與動作片元素，劇作上自然也會有許多浮誇荒誕的橋段，血腥暴力的場景也是一點沒少。這樣的題材離日常生活比較遠一點、像是另一個世界，傅孟柏的拍攝過程宛如一種淨化：

雖然傅孟柏不像先前拍攝《最後的詩句》時帶出太多情緒而難以走出來，他的確還是從中吸收了很特別的經驗。他自承本人和男主角阿良並不相似、甚至並不是他此前能夠感同身受的一個角色，但透過演繹這個性格差距非常大的人物，反而從此多了一份理解與同理。

談到戲中的演出，蔡淑臻笑說：「自己的戲份我都蠻喜歡的，因為導演把我拍的很漂亮哈哈哈。」傅孟柏則大讚女總裁沈晶抽菸而後隨手將菸丟掉的鏡頭，「用一個畫面其實就把她這個人的個性講得非常清楚，我覺得很厲害。」

而阿良這邊的戲，傅孟柏特別提及了一場由李銘忠飾演的殺手「鬼臂」將酒吧砸爛的段落，表示非常喜歡自己作出的「崇拜又窩囊」的表情；蔡淑臻則說兩人的對手戲裡，她格外喜歡的是兩人針鋒相對、她抄起煙灰缸砸向對方那時，傅孟柏即興加上的台詞。兩人之間還有一場床戲，可惜最後遭到刪去。

不過，《售命》中的血腥暴力元素樣樣不缺，對於「性」的描繪自然也是毫不避諱，更可以作為劇情推動的關鍵出現。傅孟柏蔡淑臻之間的親密戲在兩人做好基本溝通、但事實上還不熟悉彼此的情況就上陣拍攝，反倒更符合角色當下的狀態，也因此產生了相當不一樣的火花。

 

《售命》荒誕的外殼下，核心仍是生命價值的議題

除去類型片的外殼之後，《售命》的核心仍是在探問生命的價值與可能性。當被問及「願意為什麼而死？又願意為什麼而活？」，傅孟柏表示自己還在尋找和探索的階段，更巧妙的拿電影主題反過來回答：

蔡淑臻則給出了「為了每個當下而活」的答案，她說：

而看過電影的觀眾也會發現，整部片結局其實留下了懸念，甚至有發展續集的可能性。兩位演員是否對此有所期待——

 

《售命》已於 2022 年 4 月 29 日在台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