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搜專訪】《還錢》導演王鼎霖:如何以「非普通劫盜團隊」題材挑戰血統最純正的台灣賀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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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溫溫凱/地下電影

農曆年節,除了年貨、團圓飯、壓歲錢等特殊文化之外,對於這個時節而言,電影市場是相對活絡的,或者應該說,相關業者寄望此檔期「團聚家人」的文化氛圍得以發揮作用,一家老小攜手走進電影院,觀看電影、促進票房。

內容目錄

台灣賀歲片的潮起潮落

時間回溯上個十年,2010 年由鈕承澤執導,阮經天、趙又廷、柯佳嬿等人主演的《艋舺》,於農曆年節檔期映演,締造全台 2.6 億新台幣的票房,「意義是三小?拎北只聽過義氣,沒聽過意義啦」等江湖耳語,頓時在全台灣響起,更重要的是——這個檔期真的能賺錢,各界也早已給了這檔期的電影一個名稱——賀歲片。

而在江湖兄弟之後,農曆年節需要英雄,電影市場就創造英雄——已逝「秀場天王」豬哥亮基本上引領了這十年間的賀歲片。

從 2011 年的《雞排英雄》開始,《大尾鱸鰻》、《大稻埕》、《大囍臨門》、《大尾鱸鰻 2》、《大釣哥》,台灣人皆能在農曆檔期,看見頂著馬桶蓋髮型的老牌藝人,穿梭於草根、來回於巷弄,銀幕內外就是豬哥亮的秀場,一格一格地創造賀歲片的榮光——除了《大釣哥》之外,其餘所有作品皆破億,《大稻埕》、《大囍臨門》則分別來到了 2.2 億新台幣以及 2.5 億新台幣的高峰。

《大尾鱸鰻》

而在豬哥亮一支獨秀的高峰過後,台灣賀歲片幾乎迎來另一個低潮,除了「角頭」系列《角頭 2:王者再起》的 1.27 億新台幣、《角頭-浪流連》的 1.6 億新台幣之外,其餘作品皆未過億,其中包含主打民俗傳統的《寒單》、奇幻喜劇《健忘村》、浪漫作品《52 赫茲我愛你》、《你的情歌》、《我吃了那男孩一整年的早餐》等作。

而去年 (2022) 三部台灣賀歲片齊發——《詐團圓》、《山中森林》、《我的婆婆怎麼把OO搞丟了》也倒在灘前,加總票房甚至不及日本動畫片《灌籃高手 The First Slam Dunk》的五分之一,台灣賀歲片的號召力,幾乎已成雲煙,普遍不如過往熱鬧。

新銳導演不畏低潮 挑戰最純正的喜劇賀歲片

不過,今年仍有台灣團隊迎向此檔期,新銳導演王鼎霖的第二部院線長片,找來陳柏霖、蔡思韵、李銘忠、蔡凡熙、林哲熹等人組成劫盜團隊,試圖摸進金庫搶錢之餘,還要「還錢」——這是部血統純正的賀歲片,該有的元素諸如家庭、愛情、喜劇、動作全數到位,而對於近年越發困難的賀歲檔期,王鼎霖有話要說。

我與王鼎霖的專訪過程,王鼎霖不止一次提及片中的劫盜團隊非常ㄎㄧㄤ,我就先擅自定義為「非普通劫盜團隊」,而對於這個非普通劫盜團隊,用王鼎霖的話來說,是變奏版的《瞞天過海》加上《雞不可失》——就不難理解,《還錢》在經典之中雜揉的創意,試圖製造一種台灣賀歲片的全新語彙。

接著,一起深入望向王鼎霖眼中,由一格又一格快速剪輯後的畫面交織而成的台灣喜劇劫盜片,一種「還錢式」的賀歲類型電影

如何定調《還錢》的主題

Q:撇除電視電影《我的禮物》,《還錢》是你的第二部院線長片,而從《第九分局》的奇幻動作,到這次的喜劇動作,得以看出兩部作品的脈絡,似乎都與「類型電影」有關,想先請你談談,你對類型電影的想像以及看法,或是迷戀?

王鼎霖:電影我都看,只是剛好這兩部片都與類型有關。我一直想做台灣版的《瞞天過海》,疫情前和某位編劇聊天,表示我想做這件事,他就說,劫盜片都在搶錢、偷錢,如果把錢還回去,搞不好很有趣。我覺得很ㄎㄧㄤ,但轉折很有趣,就朝著此方向前進。於是《還錢》正式發想、啟動是在 2020 年,這個概念則是在《第九分局》上映後就在規劃。

2020 年,我待在家看了很多港產賀歲片,覺得很久沒有這種歡樂,非常希望疫情結束後帶給觀眾正能量。也剛好,疫情期間我結了婚、生了小孩,人生的轉變給了我很多愛,所以決心完成這部很ㄎㄧㄤ、卻充滿愛的電影,這是我的初心。

《還錢》

Q:你提及的人生轉變——結婚、生小孩讓生活充滿了愛,這份「快樂」的感覺,是你們最終將《還錢》定調為賀歲片的原因嗎?

王鼎霖:這很有趣,起初並非為了賀歲檔期做這部電影,僅單純想做台灣喜劇版的《瞞天過海》以及《雞不可失》的綜合體。不過,你能發現這群劫盜團隊,偷錢之後陰錯陽差打算還錢,而規劃還錢的準備週期,大約需要一週,台灣能夠撐起這段時間的連續假期,就只有過年。換句話說,是片中需要一週的假期時間,很巧合就扣連到過年,呼應劇本裡的自然需求。後來也發現,劇本許多元素能夠與過年梗相互對照,所以就決定了。

至於前期發想,我並沒有強調《還錢》的喜劇調性,我在乎的是「偷」與「還」。而你提及的《第九分局》到這次的《還錢》,從奇幻到喜劇的過度,可能是不自覺且剛好這題材對我有吸引力。誠如上述所言,疫情期間看了很多喜劇電影,我也著迷情境喜劇,大概是因為這樣吧。

我則希望我的喜劇,並非為了笑點而做,而是從角色出發,類似這群很ㄎㄧㄤ、各有缺陷卻很可愛的角色,他們討喜,做可愛的荒謬事,就會很好笑。《還錢》也玩了許多傳統電影該有的老梗,但加入一些新意。例如劫盜片常出現的紅外線,我們將紅外線以及懸疑酷炫的音樂抽離,讓觀眾看見缺乏這兩種元素,角色只剩很ㄎㄧㄤ的瑜伽動作。

而《還錢》的團隊參考了《雞不可失》的化學效應。角色原型也加入朋友的影子,尤其李銘忠飾演的「斌叔」,劫匪看見老婆、女兒的反差,非常可愛。歸結而言,從劇本開發的過程,我們才逐漸發現能與過年扣連,才定調主打為賀歲片。

《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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