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一人耗時三年半完成!安錫動畫影展另類長片首獎《衝出迷境》導演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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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空小姐吃電影

25歲拉脫維亞導演吉特保羅迪斯(Gints Zilbalodis)耗時3年半獨自一人製作動畫長片《衝出迷境》,不僅榮獲安錫國際動畫影展「另類長片競賽」首獎,更擔任本屆台中國際動畫影展開幕片。全片運用美如詩篇的畫面加上磅礡配樂堆疊,即便沒有台詞,卻完整交代小男孩的成長冒險,手法精湛引起映後觀眾激賞,台中國際動畫影展特別邀請到這位年僅25歲的導演訪問台灣,除了出席開幕片的映後座談外,也擔任本次台中國際動畫影展國際競賽的評審,台中國際影展特別在他忙碌的行程空檔訪問到導演,邀請他分享創作歷程。

從動畫到配樂,全由吉特保羅迪斯「獨自一人」完成,在向來是團體戰的動畫業界可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存在,更狂的是導演並沒有寫下完整腳本,僅以簡略的一頁大綱就開始進行製作,對此他受訪笑說,「我過去製作的短片也都沒有台詞,寫台詞對我來說其實相對困難。沒有對話這件事在動畫很常見,那麼就更需要視覺、聲音去發揮作用。」

《衝出迷境》分為4個章節〈禁忌綠洲〉、〈鏡湖〉、〈夢泉〉、〈雲港〉,描述一位少年掉落荒島,一團黑色夢魘緊隨在後試圖吞噬他,他得克服心中恐懼,發揮膽識及智慧,穿越綠洲、湖泊、森林、雪地等地,藉由這趟意外的公路之旅抵達目的地。

吉特保羅迪斯認為,因為故事相當明瞭,角色也只有一人,所以不用顧慮對話,配樂也盡可能極簡。他從未學過音樂,更不會演奏樂器,不若正統、傳統做法,吉特保羅迪斯反而是在做中學,「我先在手機app熟悉製作音樂的基本作業後,就開始製作配樂,通常兩個音節不停重複就能明顯呈現我要的情緒了,結果『做音樂』成為整部動畫我最有成就感的地方,也體會到『好的配樂可以拯救壞的動畫,而不好的配樂也可以毀了好的動畫』。」

或許就是沒有傳統框架,吉特保羅迪斯的實驗性音樂也相當具有特色,「不像一般製作動畫,音樂是最後才加上去,我是邊做邊製作音樂,也會為了音樂而改動畫面,也會考量哪段音樂適合哪段畫面。音樂會激發我的故事靈感,故事也會激發出音樂靈感,一般的動畫每10秒就換配樂,但我的動畫配樂至少會延長2到3分鐘,使觀眾充分進入角色情緒。」

《衝出迷境》4個章節層次帶出落難小男孩的成長之旅,而如此呈現方式,吉特保羅迪斯坦言是為了較好拿到資金,投資者看完一個章節後能放心投資,他才能安心創作接下來的故事,「另外,獨立故事的結構,造就了每段留下一個懸疑的感覺,就像看影集一樣。」

其實吉特保羅迪斯喜歡的幾乎都是真人電影,這也使《衝出迷境》有許多鏡頭運用宛如看真人電影般,「我把『鏡頭』也當作一個角色一樣,它有自己的個性,放大場景看到主角瑟縮一角能讓觀眾明顯感受他的情緒;鏡頭抖動時則可能是表達很興奮、緊張,有好奇、害怕不敢前進的感覺。我也盡量不要有太多剪輯,一鏡到底比較能夠讓觀眾感到身在其中。」

《衝出迷境》充滿「黑色夢魘」、「湧泉」、「貓咪」等意象,觀眾欣賞時容易根據自身經驗代入或解讀,吉特保羅迪斯透露,製作動畫時沒有特別將這些意象與現實生活中的具體事物連結、對照,「像黑色夢魘有可能是恐懼、焦慮感,男孩從猶豫不決到跳脫舒適圈,這樣才能夠自我成長。其實我不太願意自己解釋這些意象,讓觀眾自己去感受就好,如果需要解釋的話,就代表這部作品是失敗的。」

吉特保羅迪斯以《衝》片在安錫影展獲得肯定,他害羞笑說,「在這之前我的短片完全沒有入圍過,所以當長片入圍時非常驚訝,贏下獎項當下我甚至沒有準備感言,讓我很不好意思。當然獲獎很有幫助,覺得3年半的努力被這麼多人接受感到相當感恩。」

接下來吉特保羅迪斯不再「一人製作」,他希望組5人團隊,將自己的動畫短片《Aqua》改編成長片《Flow》,故事描述一隻貓有天醒來發現全世界都淹水了,而牠必須和其他動物一起解決這個危機!而養狗派的吉特保羅迪斯也靦腆坦承,「我的個性比較像貓,有點陰暗又比較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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